房間里頭安靜下來了，不，不該用安靜來形容，應該是死寂，我透過縫隙看進去，看到的卻僅僅只是僵滯的兩人。

良久之后，才聽見南央的聲音緩緩的傳出來，似乎染上了一絲的痛苦。

他對女人說，你先前讓我殺她的時候，可是，你沒有告訴我，那個人就是她，即使我放過了她，那又如何，這么多年過去了，什么都沒有留下，為何你獨獨執念于那人。

“呵呵，你應該知道的吧！我恨的人，也只有她，更何況，殺了她之后，我就不用發瘋一樣的殺盡天下和她長得相似的人。”

“我已經害了她一次了，這一次，我下不了手。”

話音剛落下，就聽見耳旁傳來一聲響亮的耳光聲。

南央俊俏的臉上，印下了五根鮮紅的指印，他的唇角亦是溢出了一滴鮮血，可想而知，那個女人下手有多么的重。

“下不了手？你不要忘記了，你是一個殺手，如果下不了手，左護法一職，就請你卸任吧！”

我下意識的捂著自己的臉，好像那狠狠地一巴掌是落在我的臉上一樣。

這個女人真的好狠，不過，這不是讓我吃驚的地方，讓我覺得難以置信的是南央的表情和動作。

他竟然抱住了那個女人。

“嵐兒，你想我離開這里，離開你身邊么？那么，你可愿意跟我一起走？那個女人醒過來了，你殺不了她的。”

他們口中的那個人，跟我真的好像，抑或是說，那個人就是我？

“南央，我不能跟著你一起走，如果沒有司潯的保護，我會被那個女人弄死的，你說，那個怪物明明已經死了，為什么還要活過來，她要報仇，她要找我報仇，你得幫幫我。”聲音終于不再尖銳，變得有些慌亂。

“嵐兒，如今她已經什么都不記得了，她已經遠遠的離開了明月樓，而你，已經是明月樓的女主子了，你到底還想怎么樣？”

“她不記得了？”女人平靜了下來，似乎還不敢相信，重復的問了一句：“她真的不記得了么？”

南央的聲音終于變得溫潤柔和：“是的，她不記得了，所以，你愿意跟我走了吧！”

南央的深情，卻只換來了女人的沉默。

半晌，才聽見她說，對不起，南央，對不起，我不可以離開司潯。

她后退一步，退出了男人的懷抱，一道無形的隔閡將兩人分隔開來，涇渭分明。

“你愛上他了，對不對？我就知道，你別忘了，不僅那個人是你的仇人，他也是你的仇人，而且，究其主因，樓主才是滅你族的仇人。”

“不，不是的，都是因為那個人，所以他才對我們家下手的，你跟本就什么都不知道。”

南央放緩了語氣，聲音染上了一絲的悲涼：“好，我對于以前的事情，不予置評，方才我說的那些話，也請你忘記吧！我永遠都不會背叛樓主的。”

“好，我答應你，但是，你不可以干涉我調查那個人的去向，你知道的，如果她存在于這個世界一天，我就一天不得安寧。”

“嗯！我不插手了！”南央淡淡的應著，聲音恢復了最初的清冷。

我站在外頭，聽著他們的話，只覺得渾身冰涼，心里頭一片荒蕪。

如果他們說的那個人真的是我的話，那么，南央從最初的時候，就是在騙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