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姑娘實則心比天高，又何必這般作踐自己呢？”慕容子岸注視著柳方君的眼睛，說。

柳方君偏愛綠裝，眉間倒是點了一抹粉黛，一串翠珠纏繞于發間最終垂落于額前，略微凌亂的發上不著一物，反倒讓人看著覺得楚楚可憐。腰間佩著翠瑯玕，羅裙輕盈曳地，倒是那裙擺上一水的青山更顯優雅。

“公子這般看著，反倒讓我不自在了。”不知為何，看著慕容子岸的眼睛，她的心底火熱熱地燒了起來。

“我且為你描眉，如何？”慕容子岸說。

“公子確定要這么做嗎？”柳方君有些詫異。

“難道在你心目中，男子就不能做這種風雅之事嗎？”慕容子岸有些玩味地說。

“倒不是，只是覺得不用勞公子大駕。”柳方君有些羞怯。

“這是我愛做的事情，你不用為難。”慕容子岸笑著走到妝臺前，打開屜子，拿出一餅青黛，說，“我見姑娘甚喜青色，眉黛中也是翠色用得最快，不如就由我來為你畫這一次吧。”

只見慕容子岸小心翼翼地將青黛放在石硯上磨碾，成為粉末后加水調和，制成后輕輕地在柳方君的眉上描開來。

“公子可是為我畫遠山黛？”柳方君閉著眼睛問道，慕容子岸畫得細致，連末梢的細眉都要撫順才可。

“正是，姑娘臉型尖瘦，正是這細長的遠山翠黛才更顯韻味。”慕容子岸說。

柳方君只覺得眼角濕潤起來，從來沒有一個男子為她畫眉，在這之前，她聽到的只是姐妹們哭訴客人的粗暴和不憐惜。

“姑娘，我畫好了，你且看看，滿意嗎？”正想著，慕容子岸已將鏡子推到了柳方君的眼前，細長如遠山般秀麗的眉毛襯得臉色格外的好，這樣看來，反倒是散落的發絲讓嬌弱之態盡現。

“多謝公子，我很滿意。”柳方君笑道。

“那么姑娘該怎么報答我呢？”慕容子岸笑著說。

果然是了，前面的鋪墊也許就是為了這個吧，柳方君在心底說，雖然忐忑不安，但她知道這一切終究是逃不過。

“今天我都是你的了，談何報答呢？”說著柳方君已將袖子的一角褪下，玉鐲也在與衣物的摩挲中發出窸窣的聲音。

“姑娘，別誤會。”慕容子岸將手按在柳方君的肩上，慢慢地將衣服穿上。

“這樣我就不明白了。”柳方君有些疑惑地說。

“既然姑娘已猜出我出身權貴，就更加知道我的身不由己吧。”慕容子岸說，“我出身世家，卻厭倦透了官中相互傾軋，來這個地方不過是宣泄罷了，和姑娘只有相敬之禮，不論其它。”

“當真？”柳方君有些驚詫，這樣的事情，還真是沒有聽說過。

“君子一言快馬一鞭。”慕容子岸俏皮地說。

從那以后，慕容子岸每個月都會來三四次，卻從不留宿，從此二人倒真成了塵世中的一對知己，在暗夜的啃噬下，兩人互相保有著秘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