熱心大叔終于走了，我跟廖正陽埋怨：“這叫什么事啊！”

他還笑我：“我看你聊挺歡，他說不定想給你介紹男朋友，也挺好的呀！”

我朝他翻了個白眼，“你張嘴胡來的膽兒倒是很大嘛，什么大表哥，什么摔死。這種事也敢胡說，不怕被戳穿嗎？”

他挺欠揍地搓著手指，背著手做一番神算子的樣子：“我會算。”

真的是不怕牛皮吹破天吹塌！我朝他“嘁”了一下，對默默無言跟在旁邊的秦瀧說：“別介意，習慣就好。”

他沉如水的眼睛越過和廖正陽對視。聽說對視時間也長對對方的感情就越深，看他們這架勢，好像要把對方溶進自己的血脈里面似的，看得我一陣雞皮疙瘩。

大白天走這塊地的時候不得不再次感嘆，這么好的地怎么就一根草都不長呢？我和秦瀧站在唯一的樹蔭底下，原本廖正陽也要過來被我推搡著去給李道長幫忙了。

“原來那些墳是個陣法。”秦瀧忽然開口說話，“你注意看地面。”

之前遷墳的時候翻轉土地留下了隱約的痕跡，看這排列好像是照著什么樣式排列的。我皺著眉頭看了半天，忽然想起來了，八卦！

“八……”我壓低聲音向起來求證，“八卦鎮？”

他說：“反八卦，這村子的人以前估計都是短命的。看這泥土的樣子，估計遷墳沒多久。之前那個摔死在井里就是被陣法壓得爬不出來。”

我說：“那井也挺深的，估計也不好爬。哎，你們還真的能算命啊，居然能知道這地方摔死過人。”

秦瀧瞥了我一眼說：“天命是不可推算的神機，這天底下只有兩樣事物能算天命。”

那我就奇怪了，廖正陽怎么能瞎猜猜個正著。哦！我一拍腦袋，“估計是之前在這附近找追蹤花婆婆的時候挺村民說起來的。”

“是吧。”秦瀧說，但聽這語氣可是一點都不信。

李道長工工整整地擺好了好幾疊的祭品，燒了香，敬了酒。我們去鎮里吃了晚飯，下午再回來的時候，看到水井的旁邊堆滿了各色的貢品。

李道長長著鼻子嗅了嗅，惋惜地說：“真是好酒。”

井邊一周水漉漉地全是黃酒，酒氣都能把人給熏醉。

李道長帶著我們在大叔旁邊打坐，說是月光浴能滌蕩人的心靈。這種鬼話，我也能信？秦瀧倒是很快入戲，盤腿座身板筆直，兩只手自然地垂掛在膝蓋那。

廖正陽說出了我的心里話：“秦先生心倒是靜的快，看姿勢平時沒少練。”

秦瀧老僧入定沒有回應，我被他專注的模樣帶動也閉眼養神了。可惜我定力不夠，一下就坐不住了，秦瀧忽然說：“注意吐納。”

可嚇我一跳，我微微地張開眼睛打量他，他分明還是閉著眼睛姿勢一點沒變的在打坐啊！他教了我一種吐納方法，我跟著聯系了兩下心思果然定了下來。

不知道過了多久，我忽然感覺到了一股冷意。我搓著胳膊睜開眼睛，黑幽幽的夜里，水井旁邊或站或坐地聚了很多……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