陶謙也轉頭看我，卻在我開口后一言不發地望著我。

我雖然知道結果會是怎么樣，心里也難免發慌：“陶謙，你的意思呢？”

陶謙看著我好一會兒沒說話，氣氛安靜得詭異。我被陶謙直勾勾的眼神看得感到壓迫感十足，雖然我怎么也想不到我有哪里做錯了。

正當我快受不了這樣詭異而壓迫的氛圍時，陶謙終于開了口，語氣冷硬、晦澀不明。

“林夕，是我提出那樣的要求的，現在看事情不對，就想一腳踢開你，你都不會生氣、不會反抗，就這么順著我的心思，任由我為所欲為嗎？”

我微微垂眸，雖然不甘愿，可更舍不得讓你難做啊。要是你也和姜濤一樣是個沒心沒肺、只顧自己利益的男人，我也不會選擇讓你好過，可你是陶謙啊，那么好、那么善良的陶謙，那么驕傲、那么重諾的陶謙，如果我不那么做，你一定會為此糾結不已，我舍不得把你推入那樣的境地啊。

我揚起嘴角看向陶謙，眼眶卻微微刺痛。我瞇起眼看著陶謙，笑得沒心沒肺：“要不還能怎樣？逼著你按著協議娶我，然后相看兩厭嗎？”

“如果我說可以呢？”

我愣住：“可以……什么？”

“你可以履行你的權益，要求我按照協議娶你，給你一個世紀婚禮，在協議有效時間截止之前，行使你作為陶太太的權力，做你想做的事。”

我的腦袋有些發懵：“你是在教我怎么給你找不痛快嗎？”陶謙該不會是抖M，沒事就喜歡找虐吧……

陶謙眼里的深沉褪去，眼里滿是無奈。他微微嘆息：“林夕，何必總是這么委屈自己呢？有些事你壓根就不用退讓，欺負你的人，你可以狠狠欺負回去，那么委屈自己做什么？難怪你家里的人會那么肆無忌憚地欺負到你頭上了，你心太軟了。”

我低頭，沒有告訴他，我的心軟只對特定的人，并不是對著誰，我都可以忍氣吞聲、不計較得失的。

陶謙伸手摸了摸我的頭，無奈道：“傻丫頭，我到底是哪里做得不夠好，才會讓你生出我會厭惡你這樣的想法的？別說我沒打算終止協議，即使我有這個意思，你不肯，我也會如你所愿。”

等等，剛剛陶謙說什么？他沒打算終止協議？！

我猛然抬頭直直看向陶謙，許是眼神太過露骨，陶謙被我看得有些不自在，竟然伸手拿指尖蹭了蹭鼻尖，輕咳一聲才開口。

“干嘛這樣看著我？很奇怪嗎？”

我眼神灼灼地望著陶謙，聲音卻是平穩：“你剛剛說什么？”

“協議繼續，我們這下禮拜三去扯證，我看過，那天是個黃道吉日，宜嫁娶。”

我：“……”

“都這樣了，為什么還要繼續？”

陶謙眼神微瞇：“你爸爸和姐姐來了這么一出，要的就是這樣的結果，你難道愿意正中他們下懷？”

我遲疑了一下，輕緩而堅定地搖了搖頭。

只是我雖然不甘心如他們所愿，但更不愿惹陶謙不痛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