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不是九千歲是個太監，這么對胃口的性格，她鐵定把此人給吃了，吃的連骨頭也不剩。

咯咯咯……

已經遠去的九千歲莫名覺得渾身一寒，抖落了一身的雞皮疙瘩。

“呵，畫兒怎么也是大戶人家的姑娘，這么偷偷摸摸的不大好吧？”

身后傳來聽似端莊的指責聲，落在尚未散去的圍觀的路人耳中，頓覺這柳府癡女名不虛傳，果真不規矩。

收了那些心思，柳拾畫姿態優雅的轉過身去，看著那早就站在門口的秦雪，抬手捋了捋耳側的發絲，眉眼似笑非笑，“拾畫正大光明的從柳府正門下車，何來的偷偷摸摸？”

眸色掃過周圍看熱鬧的百姓，眼底泛起冷意，“秦姨娘不過是爹爹的側室，卻一直以正室自居，口口聲聲說對拾畫如親生女兒般疼愛，今日卻在眾目睽睽之下給拾畫冠以莫須有之罪，敢問姨娘置拾畫于何地，置爹爹于何地，置我丞相府于何地！”

少女的聲音清冽，眉眼的笑意卻冷的滲人，話語間從原先的委屈敢再到后面憤慨，分量之重，令人心驚。

秦雪不過是一個從妾室爬上去的側夫人，哪兒有資格蔑視嫡女，蔑視丞相，蔑視丞相府？

就算是柳拾畫這個嫡女臭名昭著，可從禮教上秦雪身為側室哪兒來的資格用這個態度說話？

一時間，周圍人的目光都帶上了些異樣，有繼續鄙夷這個反駁側夫人的嫡女的，也有厭這側夫人目中無人的。

秦雪被氣得險些咬碎了一口銀牙，可偏生她不能在這大門口說什么，要是丟了柳鐘毅的臉，她可吃不了兜著走。

“畫兒說的什么話，姨娘只是覺得不曾看到你從正門出去，回來的時候卻由九千歲送回來，又……”

秦雪露出為難的樣子，“又穿著這樣的衣服，臟兮兮的……覺得女孩子這樣不好罷了。”

不好？

黛眉一挑，柳拾畫不屑輕嗤，不好你妹！

這是誤導那些吃瓜群眾，說她不清不白呢，有話直說好了，裝什么慈善。

“姨娘，這話，就得問您的啊……”

少女面色突然失落起來，一副難以啟齒的模樣，“您說的沒錯，我是柳家的女兒，不能穿成這樣給爹爹丟人，可若是有的穿，拾畫怎么會從側門出去，不走正門呢？畢竟身為爹爹的女兒，該是多光鮮的事情……”

此言一出，秦雪面色再變，舉眾嘩然！

柳拾畫垂著眸，心里偷樂。這可是秦姨娘親自送上門的機會。

柳府側夫人秦雪苛待嫡女柳拾畫，使其衣衫宛如下人，無顏如此出門，含屈從側門而出，歸來時卻被姨娘羞辱，嗯……很適合當頭版頭條。

改天她可以印些報紙，最上頭是頭版頭條，右下角是小黃書連載，再加點春宮圖？嗯……不錯不錯。

“畫兒，你對姨娘一直心懷芥蒂，可你捫心自問，姨娘對你可好？姨娘給的東西你不要，可以，今日當眾亂語，姨娘也不怪你，可你如此狼狽的回來，總該給姨娘一個解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