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念笙圍著一條浴巾出來，房間的人已經不在了，空氣里還留著歡愉后的氣味，心煩意亂的想到了顏夏的那雙眼睛。

跟三年前一個樣，看他跟仇人似的。

……

清晨。

陳設簡單的房間里，顏夏如同夢魘一般突然驚醒坐起了身子，眼睛死死的瞪著，跟上了岸的魚一般，劫后余生的大口喘息著。

昨天折騰到半夜。顧念笙一個月沒有碰她，這次如同往死里整一般，她全身的骨頭幾乎都被拆掉。脖子上還留著痕跡，她穿了件高領毛衣遮住。

簡單的梳洗完，花了淡妝，顏夏下樓就看見顧念笙正坐在餐桌上，一面喝著咖啡一面看著報紙。

聽到響聲，看了她一眼，下巴指了指，示意她吃早餐。

可是她顧忌著已經快到了今天拍攝的時間，難得的聲音緩和，道，“我要工作了，就不吃了。”

話說完，目光就墜入顧念笙幽深的眸子里，里面仿佛是深不見底的湖水，雖然波瀾不驚，但是對視幾秒里，她已經感覺到，他應該是生氣了。

他不喜歡有人違抗他的命令。

但是她也不想遲到，她不過是個十八線的模特，要想爬上去，必須靠著她比一般的模特十倍的努力。

“顧先生，對不起，我要遲到了。”

顧念笙的眸子危險的瞇了瞇，但始終沒有說什么，在她轉身的時候，他看見他低頭繼續看著手里的報紙。

低沉的嗓音，只說了兩個字：“很好。”

一直到攝影棚，顏夏都因為他的那句很好，心神不寧，她知道，顧念笙是真的生氣了。

晚上，顏夏收工渾身跟散了架一般。

電話打了過來，是顧念笙的司機，陸寧。

“什么事？”她伸手按揉著太陽穴，聲音有些疲倦。

“顏小姐，總裁讓你去暗色酒吧。”

“時間？”

“現在，我已經在樓下等你了。”

“好，我馬上下來。”

到了暗色酒吧的時候，已經晚上九點。

陸玲帶著顏夏進去，一路繞進指著其中一個包廂，顏夏推開，便看見里面十幾個人，在五色的昏暗燈光里，坐著的都是安城有名的紈绔子弟。畫著精致妝容的女人湊到他們的懷里，任由男人的手，隨意揉捏。

她剛進來，十幾雙眼睛好奇的打量著她，她像是走錯地方的格格不入的未成年一般，窘迫的看著這個場面。

顏夏一身簡單的白T牛仔褲，就算是素面朝天，也是美的清純不食人間煙火般，她闖入了不屬于她的領地。

余光看到顧念笙在中間，靠在沙發上，打量般的看著她的表情，而旁邊的女人則咬著紅.唇，手在顧念笙的身上游離。

她臉變得煞白瞬間明白過來他讓她來的沖動。他是在告訴她，你顏夏在他顧念笙眼里跟這群女人沒什么區別。

“喲，哪里來的這么好看的妹妹，是不是來找哥哥的？來來來，過來讓哥哥好好看看，清純有仙氣兒，哥哥就好你這口。”陸東看到顏夏，瞬間眼睛就亮起來，直接推了身上的人，色瞇瞇的看著顏夏就起了身。

朝著顏夏伸手要將她摟進懷里。

“我是來找顧先生的。”顏夏說完便死死的咬住唇，幾個字也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。